魂斗罗运营团队发布日期: 2025-05-30
楔子
比尔孤身跃迁至目标点-龙饮之地,刚一着陆耳边便传来一道苍凉的龙啸,划破静空,仿佛从久远战场穿越而来,震颤心魄。
比尔本能摆出战斗姿态,却感到腰侧随身携带的古画剧烈震颤,紧接着,古老而扭曲的力量席卷而来。
比尔本能地半跪出舱,双手抬起,摆出警戒姿态,目光迅速扫视周围地形。
然而下一刻,他腰侧所携的那卷古画突然剧烈震颤,宛如共鸣而起的脉冲,画面之中隐有光影浮动,似在回应某种失控的召唤。
那力量无形却沉重,像是空间本身在塌缩——一层层现实剥落开来,记忆与时间一并扭曲,如深渊翻涌。
当他再次睁眼时,天地已然变幻。
眼前万象肃然,金阙天阶之下,一座古老王城静卧于薄雾之中。朱瓦金甍铺陈如画,盛世气象宛如一轴未曾落款的长卷,正于死寂中缓缓铺展….
神都纪唐,千秋盛世,朱阙金瓦如画屏铺陈。太史局巍峨立于九天之巅。
观星台上,一道纤影静立,凝视着水镜中浮现的残影——那是尚未发生的未来,也是即将逝去的过往。
她喃喃低语:“知我罪我,其惟春秋。”
一
武则天出生于纪唐盛世,母亲曾是“神谕”计划的核心成员,培养具备未来感知力的“演算者”。她继承了母亲的才识,自幼展现出惊人的演算力与空间感知天赋,天资聪慧,容貌卓绝,一度引起太史局诸官的侧目。
可她的母亲却忧心忡忡,深知光芒太盛终将引火烧身。为护女儿周全,思虑良久后毅然请调至禁书抄录区,意图斩断太史局对武则天的过度关注。
那是一处常人难至之地,昼不见光,夜难寐声。武则天常独坐于卷阁之间,遍阅残卷古册,抄录之余反覆推演,年复一年,纸墨堆积如山。
她沉迷在无声的线索间,将太史局多年未解的残篇逐一复原。她不信神明,却渐渐感到有某种秩序之外的力量潜藏其中。
某日,她在一卷晦涩的星象残谱中,翻阅至一段极为古老的记录——内容涉及西域驭龙一族的起源与迁徙,似是太史局早年遗失的文献。
而那段记载,与她年幼时母亲讲述的传说、自己多年来在各类古卷中拼凑出的认知,竟处处矛盾。
图谱中绘有龙骑穿越关山的轨迹、朝贡的方位、族裔的演变……却与她所知的“西域孤军,不问朝堂”之说完全相悖。
疑问在心中生根发芽:或许,历史本就不是唯一的版本。自此,她悄然开始在私卷上标注那些“不应存在的差异”,以演算术式重构另一条被湮没的史线。
随着演算图谱愈发庞杂,甚至出现她自己都不曾预料的结果,她才真正生出寒意——那个她所认知的世界,或许只是被精心篡改后的“版本”。
二
年少的她未能入太史局,她却没有放弃演算,夜观星图,试图将碎裂史实拼合成形。
某夜星象扰动,她擅自修正图谱,却惊动了神策府的人。那人以“师傅”自称,身份讳莫如深,却识见通神。只留一纸推演法则,令她自行试解。
在师傅点拨下,她悄然参与神都多起异动调查,推演推理如臂使指。她不再是藏于角落的抄书少女,而是逐渐迈入政局与命运的边界之人。
每一次解开谜团,她都更接近真相一步,也更明白自己无法再停下脚步。
“你执念何在?”师傅曾问。
“若我所知非真,那我要去还原;若此世将乱,我当立序。”她答。
纪唐边乱频发,民心浮动。她洞察出幕后主因并非外寇,而是时空的力量失控导致。
她知真相不可宣之于众。唯有亲握帝权,方能拨乱反正。
她自禁阁而出,凭借数年间在太史残卷中整理的政治派系资料,寻得旧部与暗线。
那一夜,长街寂冷,风卷灯影。她身披旧甲,立于神策府外。夜漏未尽,宫阙巨变。
她迅速调动神策旧军,平定异动,诏书一出,纪唐改元——载初元年。
为守大局,她重启“神谕”计划,从神谕中探寻未来国祚。
代价,是自身记忆的流失。
载初元年,北方疫潮初起,神都早早挂起赈灾旗。夜中,她翻阅起居注,望见“太平帝姬”四字,却久久怔然。
“太平…”她缓缓念出,却已不知那是她至亲之名。她将遗忘视作献祭,愿以此换得盛世不乱。
三
朝堂未稳,西域又传来不安的风声。
夜深,密阁孤灯微明,她缓缓展开一封覆有沙痕的急奏,信笺之上,墨迹未干,却字字如铁。
来报者言:边陲盗扰频仍,百姓惶惶,旧军未稳,新政难行。
她静静看着那封密信,指尖一顿,落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——兰斯。她曾听过此人的名号,出身于古将门之后,掌有强兵重骑,素以镇边之能闻名。
然政变初起,他始终保持沉默,既未响应朝廷新政,也未有任何表态。
武则天对此并不意外,也未急于招揽。她很清楚,像兰斯这样的人,并不会被几句诏书打动。
她在其驻地设立了演算堂,派遣几位学士协助处理边境事务,不声张,不施压,只是将新政实效悄然带入军中。
此后西域势力随之松动,虽未明言归附,却再未有逆诏之举。
边境局势虽有缓和,风声却未真正止息。武则天深知,若要安天下、稳朝局,不止要以兵治外,更需以礼服人。
为进一步稳固西域关系、彰显天下归心,武则天决定于纪唐改元后首次举行“千秋盛会”——这是十年一度的大典,意在联络诸侯、昭示国运。
此前,她已遣使传诏西域,将驭龙将军列入宾客之首,原意是借此加深边陲与朝廷之间的联系,也让神都的灯火照见更远的山河。
正当边陲渐归于稳,一封突报却自西域驿骑而来。
驭龙将军所在军团于巡视途中失联,数日无音,哨探所至之地仅见残旗碎甲,未有生还者回返。驭龙将军之名早已列入盛典宾册,而今无故消失,不免引人猜想——这是否只是边患偶发?抑或另有势力暗中作梗,意图扰乱盛会秩序?
她抬眸望向神都北阙,只觉暗流潜涌,有人或欲借此,将局外之手伸入王朝盛典之中。武则天默然良久,终令此事暂封,不予张扬。
四
盛会将近,诸方宾客陆续启程。武则天却知,政局虽安,远疆之势仍未彻底稳固。
驭龙将军下落未明,虽未公开,却终归是个隐患。她私召兰斯入宫,命其以巡视防线为名,提前抵达神都,暗中整顿宫阙安防。
“比仪仗更重要的,是气数不能断。”她望向宫阙之外道。
千秋盛会将至,神都灯火辉煌,九街张灯,万户焚香。
自登基以来,武则天勤政谨言,虽以雷霆手段定天下,却从未大开筵席。而此番千秋盛典,既为安民心,更为昭天命。
盛会之日,天未明,神都四门大开,九州宾客、百国使节齐聚王城。
王城内外,百戏齐陈,万旗蔽日。长乐坊中,丹青绘卷飞舞于市,宫门之内,百官肃立,整冠以待。
午时初正,钟鼓并鸣。云鹤展翼,金狮跃地,随仙乐起舞。文臣武将列于天阶两侧,千灯列阵,如昼映宫。
御道之上,玄袍女帝步出丹墀,步履从容,神色沉定,神色沉静,眸中映雪藏星。举目所及,尽是山河社稷的重托。
她缓缓登阶,言声不扬而四座皆静:“今日之宴,为天下太平而设,为四方归心而举。纪唐将以盛世迎百川,并天命而安社稷。”
席间,乐章初起。东海之舞惊艳四座,北境之鼓震彻云霄。日朗云开,仿若天心亦随人愿。
正此时,西阙外传来异动。
盛会将启前夕,门将急报:兰斯已至宫门,随行者中有一人风貌独特,衣着言行皆显异域,引得守军侧目。
此人衣着异制、神色警惕,立于兰斯身后一言不发。有老兵私语——其面貌竟与失联多日的驭龙将军极其相似。
兰斯未作多言,仅呈上一道私印文牒,请求面圣。
武则天目光微动,起身曰:“西域驭龙将军,既已至此,何不登阶一叙?”
比尔神情虽有困惑,然步履坚定,殿中百官哗然未语。
神谕图谱中,那条被反复演算却始终无法确证的支线,终于在此刻浮出水面。
驭龙将军失踪,百官未明真相,若此人能顺势填补空缺,即便非彼,也可成势。
武则天朗声宣布:“此人,正是我纪唐西域驭龙将军。”
此言一出,风止云缓,百官皆侧目望去。
比尔被安置于西域宾座,武则天亲举金爵,向其敬酒:“此杯,敬异域归心;此夜,酬苍穹命数。”
此举不仅平息朝堂疑虑,更象征纪唐与西域的再度联结。
盛典自午至夜,灯火不熄。金灯万盏映照天阙,百姓歌舞通宵,神都坊市之内,百家宴齐开,万民同欢。
天阶之上,武则天静观大局。她未言语,心中却有波澜翻涌。
比尔之至,非偶然,而神谕所示“天命者”,至此抵临。
如今,他来了,不因诏令,不因召唤,而是顺理成章,踏入棋局之中。
她缓缓闭目,又再睁开。
五
盛会之后夜深人静,群臣散去,宫人退下。
武则天独步入禁苑,携灯行至密阁。
夜色深沉,灯火微澜。密室石壁四周皆覆星图,其间一水镜静伏案上。
她展开画卷,轻语如风:“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”
比尔静立不语。
她未质问他来自何方,也未寻根问底,只问他是否愿意帮忙。“你既已入局,便是命之变量。”
比尔沉默良久,终点头。
她取出封印玉印,递于比尔手中。“执此印者,得通纪唐大路。”
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心中却不无忧惧。
若此人真为神谕所示之人,便亦是她无法掌控之变数。
可若连变数也不敢接纳,又何谈守护纪唐?
她低声道:“天下之重,既已落子,便不容退。”
尾声
夜尽星沉,天光初绽。
武则天披袍立于凌霄台上,俯瞰神都。
街市灯火未熄,鼓声隐约传来,百姓于巷中起舞,孩童放灯河中,寄语新年太平。
她提笔,翻开尚未书就的空页,落下数字——载初二年。
一笔浓墨,沉如山海。
“若我终将遗忘一切,我仍会记得——我是这片天地最后的守护者。”
她欲书其后,却停顿许久。
终未署名,只留空页之上,一笔帝影。
女帝不灭,镜照千秋。